halfway

爱恨盘桓或踯躅,到头都轻如无物

【千钧一发】若将远行 1 Vincent&Eugene

这是一篇电影《千钧一发》的同人文,是HE啦

诸多私设,某些英文翻译得不够好,望谅解

 

For someone who was never meant for this world

对于不为这个世界存在的人而言

I must confess I’m suddenly having a hard time leaving it

我需要承认,突然也不想就此离开

Of course, they say every atom in our bodies was once part of a star

当然,人们都说我们身上的原子都曾是星辰的一部分

Maybe I’m not leaving

或许我并不在离开 

Maybe I’m going home

或许我在回到我的归宿

 

宇宙与星空,只有当你真正身处其中,你才能体会到那种感觉——无垠,浩瀚,渺小的人类在其间不过沧海一粟。很奇怪,明明我的所有活动都被限制在了飞船和空间站之内,我感受到的却是无限的自由。不需要每天早上五点起床来清洗身体,不需要验血,不需要测DNA,不需要证明自己的假身份。这份自由是我从前无比渴望的,我也曾孤注一掷想要证明自己,只是如今触摸着透明的隔板,望着璀璨的星河,却对于从前的生活有了些许思念。

 

起初同行的心理医生告诉我这是正常的现象,不用挂心太多。但是这样的思念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浓烈,我有点困惑,地球上冷酷运作的基因ID系统封根本不值得我任何的留恋。可是有时候,回忆就像是窗外的土星光环,徐徐的轮转着。每当这时候,我都会打开Eugene给我的那张纸条,他曾经叮嘱我在起飞前不要打开看,我是在飞船稳定运行在轨道后才打开的。那张纸条上没有一个字,只有一撮头发,那曾经帮过我无数次伪造身份,现在却成了我在太空中唯一的陪伴。

 

我并不太理解为何Eugene用他的头发取代了言语,我没法准确地知道他想要传递的信息,是祝福?是挂念?也让我想起了他在最后的时候给我在冰箱留下的我用都用不完的样本,他就这样带着他独有的轻佻告诉我:“所以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出现。”(So Jerome will be here when you need him.)

他有点傲慢,虽然他只有在最初那段时间对我表现出来,但他确实有傲慢的资本。他的基因序列足够使他在所有人中脱颖而出,我有时候也会想着,如果他的脊柱没有受伤,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么他将是一众员工里最为出挑的那个。他甚至不需要像我一样伪造身份,他的光明前途在等着他,他将成为最耀眼的那个人。而我这样的瑕疵人,将会隔着那堵我擦试得光亮的透明墙,看着他夺目自信的笑容,当然,还有一点傲慢。

 

所以,当他郑重地向我说出那句“我将远行”(I am travelling too.)时,我有点疑惑,但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不过,我还记得他之后的那句话。

 

“我只是把身份借给你而已,而你却让我共享了你的梦想。”(I only lent you my body. You lent me your dream.)

 

我时常不由地在太空中想起这句话来,还会想起他的银牌,他曾经对我的质问,连他都做不到,凭什么我做得到。当然,更多想起的是他埋头帮我准备样本的样子,像是一名做实验的生物学家。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他,两个破碎的人,两个破碎的灵魂,每天每夜都在努力拼凑一个完整的故事和人生,我们共享一个名字叫做Jerome。

 

有时候我还会想着回到陆地上之后,我还要做什么。是否要继续留在那个巨头公司,我还没有一个答案。我希望那时候当我推开公寓的门,能猝不及防地撞上Eugene的笑脸,像曾经无数的黄昏那样,他会询问我今天的工作,或是谈谈他今天的见闻,或者邀请我品味他新带回来的美酒。我们有时候也会一起去音乐会,一起去高档酒店买醉,推着他走过海滩,跟他讲我和我弟弟的陈年往事。

 

而现在,我有了更多想要告诉他的事,有关在太空站的生活,有关银河与星际。土星真的比照片上的美太多,彗星都只能沦为它的陪衬。我在空间站的操作依然跟基地一样没有出现任何的失误,只是与太空只隔着这样薄的铁皮,偶尔也会有点心悸,会想到一些二十一世纪的老电影,像星际穿越,像火星救援,那些父母从小就放给我的电影,虽然他们并不认为一个瑕疵人能够飞上宇宙,但却在我心底买下一颗种子。到今天这颗种子已经结果,果实又将带着新的种子远行,最后入土发芽。还有太多太多,我都想与他细说,我也想问问他行程路上的见闻,想知道他有没有变化。

 

今天是任务的最后一天,整整一年的时间,一个转神间就流过了。返程的一切已准备就绪,飞船发动,冲破牵引力,冲向那颗蔚蓝的星球。我沉静地躺在舱内,就像起飞时那样,光和影不断在我周遭交替,我手里依然攥着Eugene给我的纸条。我闭上眼,周围的所有就消失了,黑暗中却慢慢浮现出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影,光芒从他身后向我的眼睛照射过来,好像人影的边缘都被光线模糊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终于能够打开舱门,来迎接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直到双脚都稳稳地踏在土地上,却依然有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太空中感受不到的重力现在仿佛把我的心也牢牢拴在了这里。我突然想到,在很早以前时候,发射火箭飞船并不像现在这样容易,每个宇航员在落地后都会有无数人坐在电视机前欢呼庆祝,每个宇航员的名字都会登上报纸头条,风光好一阵子。现在每天都有几十架火箭升天,每天都有几十架火箭降落,宇航员的通过标准虽然依旧严苛,但是也不再稀有,没有媒体会对着火箭的升空降落大肆报道。

 

但是我依然很快乐,对着宝石蓝的天空,我再也忍不住笑意。瑕疵人不仅可以通过这样的测试,还能够成功完成任务。又或许说,瑕疵人这个身份对于我而言已经不再重要,虽然它曾经带给我无数的限制,带给我无数的风险,最终并没有成为压倒我的阿尔卑斯山。

 

迎接我的是工作人员的车,我望着那宝石蓝的碧海苍穹,心中不由生起一丝急切——我要去见一个人,我要去见Eugene。

 

下了车,我拔腿就跑,逃过了要拉我进行体检的工作人员,逃过了要对我进行“例行”慰问的领导,直接拦下来一辆出租车开回公寓。

 

打开公寓大门的时候我心情是忐忑的,我不知道Eugene会不会在家里等我,要是他忘记了日期呢?要是他远行还没回来呢?

 

“Eugene——”我拉开公寓的门大声喊道。

 

“Eugene!I am back!(我回来了)”

 

“Eugene!Eugene!”

 

······

 

“Eugene?”

 

没有人回应,空气甚至吝啬到我不给我回声的传递。我急忙跑下楼梯查看——依旧是空无一人,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我急忙一间一间地拉开房门,一遍一遍地大喊那个名字。每间房间我都开过了,始终见不到人影。

 

我长叹一口气,手支撑着身体索性坐在桌子上,安慰自己或许他还未归来。我其实能感受到,能感受到桌子上的灰尘,厚厚的一层灰尘。我丧气地环视着周围的一切,没有任何变化,好像跟我离开时的样子并无二至。

 

突然一股不安的情绪翻腾搅动,我的心脏急剧地跳动,好像快喘不过气一般——还有一扇门我还未曾打开,那扇我清理毛发的小隔间,带有燃烧装置的小隔间。

 

我的腿像被洪水裹挟一般难以移动,但我还是拖着僵硬的四肢慢慢蹒跚,缓缓打开隔间的门。

 

一道光闪了一下我的眼睛,我看到那是一枚银牌,属于Eugene的银牌。

 

除此以外空无一物。

 

我一下瘫坐在地,愣愣地看着那枚银牌,仿佛灵魂都已经被抽空。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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